“我,已经死了?”不敢确信,甚至是不想确信。映花双眼呆滞,断断续续地再次重复没雪的话。
此时,在他眼里面浮现的,尽是母亲和妹妹的音容面貌。
“对,老老实实接受现……”
“不对!”映花愤怒地吼住了打算说教的帅气青年。“这不可能!我记得清清楚楚,我的妹妹的容貌,脸不是模特的脸,有点圆,身材也不怎么样,但是她喜欢笑,笑的时候会露出两个酒窝。”
“那个笨蛋,”映花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眼角流下了两行泪水。“她不知道她笑的时候两行参差不齐,还没长全的牙齿都露了出来,丑死了,简直是天下第一丑,但是,”
“很可爱。我敢打赌,全世界没有比这更可爱的妹妹了。绝对是!你告诉我,这是假的?如此完美而真实的记忆会是假的?开玩笑吧,这不是假的,也不可能是假的,如果神创造了这个世界,即便创造了一个虚假的世界,那我也不相信,怎么可能会相信啊,相信我一直守护的东西,相信我最喜欢的人,会是假的?不可能吧。”
“我说,你啊……”
“让他说下去。”没雪拦住了想要上前劝诫的帅气青年,摇了摇头。
“你们这群混蛋,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就算是知道了,恐怕也无济于事。一个人如果因为一些还未验证的超自然现象或是其它的迷雾就蒙住自己的双眼,抛弃了自己的信仰,我想,就算是人渣也不会原谅他。还没有去亲自查证,就放弃,就逃避,如果人类是这样过来的,那现在都只会停留在原始社会,怎么可能进步?所以说,”
“有本事找出让我信服的证据来啊!”
“我这就找出能够让你信服的证据。”
似乎是早就料到了对方说的话,没雪同时给出了足以令对方崩溃的,无懈可击的证据。
“我问你,你记得除了所谓的妹妹,和母亲其它以外的人么?”
“什么?你当我是傻瓜么?这种问题也问的出……”下意识的回答还没有结束,映花呆住了,
仔细搜寻脑海中的记忆,迷雾一般,如同运转得十分灵巧的机器,但是因为某一个齿轮的工作故障,而导致的全盘崩溃。
想起来啊,想起来啊,想起来啊。
没有,什么都没有,甚至感觉一片空白。他当然知道自己有一个混蛋的父亲,但是丝毫忆不起他的长相,穿着,声调,一切。他当然知道自己帮过许多做生意的大老板躲过“条子”的追查,但是具体过程是什么?遇到了哪些危险?运输过什么货物?完全的空白,甚至连那个帮助母亲和自己安居乐业的已故亲戚,她叫什么名字?是男性还是女性?一概不知,完全的一概不知。
映花惊恐了,就连他亲眼看见自己的妹妹被杀死时都远远不及。他第一次感觉自己的命运被某人操纵着,也许是神,也可能是其他人。就如同被排好的剧本,他的命运,自降世那天起,就已经注定结局。
“这,不可,能。”已经没有了坚定的语气,但即便如此,他依旧不愿相信。
“那,再问你一个问题。”没雪暗暗叹了一口气,她明白,这个问题,恐怕会让他的内心彻底崩坏。她当然不想看到眼前的人痛苦,但是,
没雪咬了咬嘴唇,“你的妹妹,”为了自己丑陋的私欲,她必须问出这句话。
“叫什么名字?”
“哈?当然是……”再次的呆滞,映花张大了自己的瞳孔,眼里仿佛重现了地狱。
我的妹妹,我有她的记忆,我知道关于她的一切。我知道她喜欢的少儿频道的动画片,虽然那很幼稚;我知道她早上会偷偷跑到客厅翻找母亲藏起来的巧克力,虽然代价是减不掉的脂肪和虫牙;我还知道虽然她脾气很坏,总是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但是她爱着我和母亲。但是,
“为什么,为什么啊。”映花静静地抱住了头,他完全没有顾忌用力挤压产生的剧烈疼痛,他只是想想起来,“给我想起来啊,混蛋!”
我如数家珍般地知道她的每一件事情,因为她是我最重要的亲人,但是,为什么,再琐碎的东西我都能想起,但是为什么最重要的东西却,
忘记了?
“因为你从未记忆过,所以你不会忘记,她的名字,对于你而言,从未存在过。”
是啊,这是平时根本不会提及的东西,因为我从未想过去叫她的名字,她也不会在我面前提起自己的名字,所以,神,聪明的神啊,你就偷工减料,将这种“多余”的东西去掉了,是么?
“可恶!”映花捶打着墙壁,骨头不知损伤成了什么样,但他浑然不知,就这样捶打着墙壁,一直不停。“这究竟算是什么啊!”已经不能称之为悲鸣的呐喊透过窗户,传遍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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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就这么放他在房间里好么?”富丽堂皇的客厅内,豪华的欧式真皮沙发上坐着两人。坐在客座上的青年对着正中间主座上的少女问道,“还有很多必须的东西都没有给他讲呐,比如说什么是‘灵体’,什么是‘计时器’,还有我们为什么要去‘收集时间’……”
“你还敢提这件事。”话刚出口,伊洛就后悔了,因为本就不算温暖的空气又瞬间降低了十多度。“你该庆幸这两个人渣比你还要蠢,不然现在你会‘死’得很惨。”
“是!大小姐,我错了。”伊洛打了个寒颤,望向现在什么都不存在的角落。在与那个黑发的家伙交谈前,他亲眼目睹了殷没雪凶残的一面。两个分尸杀人狂被她活生生地剁成人棍,即使是成年人看了也会呕吐不止。当然,对于没雪而言,即便是罪孽再深重的人,平时也只是会被一刀结果掉性命,然后痛快的死去,不过今天的原因嘛,某人心里自知。
“算了,现在不提这个了,关于那个人,你有什么看法?”
“大小姐,您说的是哪个人?”
“现在我不想开玩笑。”冰冷的声音让伊洛感到脖颈一凉。
“是那个黑发的天真笨蛋么?”
“嗯,我想让他和我们一起行动。”
“什么?!”伊洛一下子从沙发上跳了起来,高分贝的声音让闪闪发亮的吊灯都晃动了几下。“大小姐,你真的确定吗?那可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新人诶,他加入就意味我们平时收集到的时间要多给他一份诶。这还不是最关键的,那天他的能力你看到了吧,那个诡异的‘固有时制’需要我们两个全力以赴才勉强制服,要是他再次失控,别说他自己,恐怕我们两个也会搭进去啊,大小姐,”
伊洛的眼神一下子变得认真了起来,“我再问一遍,你真的确定么?”
“真的确定。”没雪深吸了一口气,给出了她思忖再三的答案。
“那就没问题了嘛,我同意了。”伊洛伸了一个懒腰,一下子瘫倒在了沙发上。
“伊洛,你就不问我原因么?”没雪今天第二次提到了伊洛的名字,这次是因为歉意。
“咦?没必要问啊,我只是在判断大小姐是否只是在逞强罢了,看来不是呢。”没有惯例的玩笑,伊洛仿佛回忆起久远的往事,“何况,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对吧。”
“诶,”没雪瞪大了眼睛,自从打败这个家伙以后,他就像个牛皮糖一样赶都赶不走,慢慢的,自己似乎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而且,
很温暖。
“谢谢你。”把头别过去,没雪红着脸说出了内心真心的道谢。
“……”沉默,
“……”沉默,
“……”还是无尽的沉默令没雪担忧地回过头去,然后,她就看到了一张仿佛看到神迹的脸。
“这是奇迹吧。”
“哈?”
“这一定是奇迹吧!神啊!我伊洛苦苦追寻了大概半个地球公转的距离,难道今天终于……”伊洛夸张地跪倒在地上,然后朝着西边大大方方地磕了三个响头。
“你终于听到了我的回应了么?哈哈,神啊,主啊,我感谢……”对着上帝的弥撒还没有做完,伊洛帅气的脸上就染上了帅气的鞋印。
“你,你你你,你给我别犯病!”
“哇,大小姐的玉足,啊,神,请再多赐给我一点……阿噗!”紧接着,是连环的超高速搏击组合技。
“啊啊啊啊,你这个,”外加一发无比精准的升龙拳。
“超级大变态!!”天空中再次响彻了恼怒的喝骂和带有愉悦的惨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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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修华丽的屋顶上,一个淡金色头发的少女正在哼着童谣的调子,她轻轻吟唱着,动听而又哀伤。
“里面还真是欢愉呢。”男人的磁性嗓音打断了曼妙的旋律,金属的铠甲闪闪发亮,晃得少女眨了眨眼。
“有什么事么。”艾欣显然对男性的出现表达了不满。
“有一个熟人,”盔甲下看不到看不到容貌的脸挑了挑眉头,少女随即心领神会地朝“软禁”着映花一端的屋顶看去。
“那家伙是?”那是一个身着黑色晚礼服的小女孩,如同刚刚出浴一般,红色的发丝齐肩而下,落在房顶上。
“咯咯咯。”小女孩发出天真可爱,但在艾欣耳中极不舒服的笑声。“那么久过去了,还在沉迷于小孩子才会玩的骑士游戏么,”
“曾经的王。”说完,就背朝下,跳了下去。
“那个家伙,”艾欣皱了皱眉,“那么久了,还是那么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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